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莉拉说她想写一本小妇人那样的书

【明日方舟/能空】食物·番外一《寒秋》

  提前说明:阿能fork×空cake设定

  仿写蒲宁《寒秋》,仿写练习,我写不出蒲宁大师半点笔力。

  有很多逻辑不通的地方,bug多

  第一人称视角,是空离开卡兹戴尔到罗德岛的故事,大约8k多字,若以上都能接受请食用。

  正文:

  

  我总能想起能天使望着自己明明是笑着却满含悲伤的样子,最近,我的旧梦越来越多,越来越强烈,明明在做梦却总是想起以前的事情。那年寒冬,能天使带着我走出囚牢攥着我的手告诉我活下去,可她自己却心如槁木,因为那份吃人的饥渴。12月24日,我们走出雪原。那是下午,雪下得很大我看着白色的雪花落在她的肩上形成小小一堆让我觉得格外沉重。她从衣兜里掏出名片,那时,我们已经数天没有交流,是自谎言破碎后的第一次交流,她把名片塞到我手里说

 “再见”

 后来我才知道那天是她生日,此后,我们一年没有交集。12月25日圣诞节当天,我敲开企鹅物流的大门,一只自称大帝的企鹅看着那张名片,嘴里嘟囔着不是拉特兰人后给了我一份工作,从此我成为企鹅物流第二名员工。

 第一名员工我从大帝那里打听到那就是为我写推荐信的莫斯提马,也就是能天使口里的前辈。于是,我问他那请问那位莫斯提马在哪?

 他没有立即回答我,我以为是有什么不便。可是并非这样,他黝黑的面容在我询问莫斯提马去向的时候罕见的皱成了一团,那似乎是企鹅独特的生气方式,然后一直很随意的他拿起桌上的酒狠狠的喝了一口说“那家伙在哪我也不知道,拿着工资到处往外跑不干一点工作,要不是……”

 他在说到这的时候顿了顿没有说出接下来的话,只是转了个话头道“这里只有你一个,那些物流委托看着随便接几个,不强求”

 然后,他就闭口不谈莫斯提马的去向了,只顾着品尝他说是为了庆祝新员工入职开的香槟,我没有办法只能直接向他询问莫斯提马的通讯方式。

 他问我要这个干嘛,我向他解释一位天使帮我一个很大的忙,我想她表示感谢。他许是以为我口中的天使就是莫斯提马很爽快的给了我寄信地址,但我知道我并不只是想写一封感谢信。

 总之,我在寒冬12月的最后一天寄出了那封信。

 【我能否向你询问一下能天使的情况?】

 ……我至今还记得卡兹戴尔雪原那冷涩的寒夜里天使不安的睡颜……记得那人伸出手却又收回去,记得她无意识的拥抱,稚嫩的唇齿以及——我为她理顺发丝的触感。明明笑着却比任何人都悲伤,为什么要这样对自己,有很多话想说但最后千言万语还是只有这么一句。

 我没有选择企鹅物流的寄信渠道,我并不想大帝知道我要寄这么一封信即使他已经知道我要写信给莫斯提马。我带着那封信走到了炎国邮政,凌晨的龙门街道总是格外寂静,空气洁净的如同不复存在一样。站在寄信箱前,漫天星斗下,感受着漂浮在空气里雪花带来的温度,听着寥寥无几的醉汉在夜色中破口大骂把这封短短的信投了进去。

 我以为我很快就会收到回信,可是愿望落空,等了很久也没有回信。元旦过后,大帝把企鹅物流大门的钥匙交给了我,他说自己不想每天早起开门,所以我接过了钥匙每天早上7点就打开企鹅物流大门。

 在企鹅物流的日子说不上有趣,但很轻松,或许是老板本人就很懒散的原因。他不太关心企鹅物流的业务状况,似乎他有什么其他的爱好,偶尔不在企鹅物流。最初我以为他不是一个容易谈话的人,但在后来的相处中我发现他只是喜欢玩乐罢了。我称呼他为老板,而他似乎更喜欢大帝这样比较中二的称号,但他还是由我去了。

 就这么待在企鹅物流,没有偶像那样的繁忙,闲暇时就接点业务干活打发时间。不过这并不是企鹅物流唯一内容,我们最常干的就是傍晚买回来一大堆食材,打开电磁炉架上火锅。天黑了,就开始往里面丢肉卷,土豆,毛肚等等,我和老板的除夕夜也是这么过来的,沸腾的火锅与外面的寒冷形成鲜明的对比,很快窗户就蒙上了一层雾蒙蒙的水汽,他望了一眼窗户说:

 “新年快乐“然后递给我一个厚实的红包

 我同样拿出早已准备好的红包,对他说新年快乐。我的红包并没有他的厚实,两相比较下来显得有点寒碜,毕竟他是老板我自然比不过。

 然后就是守岁,热闹的除夕夜外面爆竹满天飞,但我俩都很安静,明明平时那么活泼的他也安安分分,我们坐在企鹅物流的沙发上看着电视里的春晚节目,只是偶尔交谈一两句无关紧要的闲话。

 分明应是这么温馨的氛围,可我却在这样应该开心的节日里不合时宜地想起了能天使,她现在在干什么,拉特兰会过除夕吗?

 似是我太过沉默了,老板收回放在电视上的目光转头问我在想什么。

 我摇了摇头,又觉得这样没什么说服力装作一副轻松的样子给他说我去准备宵夜。走到厨房的燃气灶跟前,从冰箱里拿出汤圆煮了起来。此时,恰好一颗爆竹弹到窗户上,发出清脆的响声。我循声望去,只见墨蓝墨蓝的夜空中璀璨的繁星闪烁着琉璃色的光。星星,我想起那人喜欢看星星。

 【只有星星不会改变】在雪原里她曾对我这么说,那时星光照在她那白瓷一般的脸上,好像照在清晨盛开的花瓣露珠上那样耀眼。

有东西落下来,打在指尖上,所有的星星都在眨眼睛。

 我不知道我是怎样把汤圆端出去的,老板仰靠在沙发,接过汤圆探究地望向我。而我却已没了精力再去掩饰,在他的打量下低头一勺又一勺地吃着汤圆,我知道汤圆应该是甜的可是那刻我却尝出了一丝苦涩,这既矛盾,又合理。大帝终于问了出来:

 “你写信去拉特兰了?“

 我嗯了一声

 他吃了一口汤圆叹了口气接着问:“没收到回信吗?”

 我没有回答他,因为新年的第一颗烟花轰然升上天空,电视里的新年祝贺词也开始络绎不绝的播放。我放下碗站起身来打开了窗户望着各式各样的烟花盖住了满天星辰,大帝似乎也明白了我不想回答,也和我一起安静地看烟花。

 我恍惚地听着窗外的喧闹,整个过程,都只是沉默地看着烟花在空中炸开。在提倡环保的龙门,除了现在除夕这样的节日之外,很少会允许市民肆意燃放爆竹。

 【活下来】

 没由来,我又想起了卡兹戴尔的能天使,满身血迹伤痕累累的萨科塔。她为我颁开禁制,从指尖传来令人心安的温度,那时我推开了她但她却没放弃。

 【你要活下来】

 究竟是为何她要来这样一个地方来救一个只有一面之缘的cake,明明是笑着却透露着苦涩,我第一次见她时她就是这样,曾试图向她询问为何要为我做到这个地步,她也总是转开话题。如今她也回到拉特兰,而我也不会再见到她了,这些疑问终我余生都不会得到答案了。

 除夕,春节,大年初一,初二,初三。就这么平淡地度过了,而我还在等着那封应该从拉特兰寄过来的回信。我当然明白——从分别那天我就知道她不会想要和我再有联系,但是我却不能没有一个目标,现在想来从叙拉古之后已经失去太多了,我才会这么荒唐地想要靠一封虚无缥缈的回信来支撑。

 终于我在五月收到了莫斯提马的回信,而她在里面只让莫斯提马只转告一句对不起和请原谅。对不起什么?又要我原谅什么?为什么总是怀着这样的愧疚过活还偏偏强颜欢笑。我攥着那封信试图想要写回信,无论莫斯提马会不会转告,我都想好好骂醒她,但最后落笔的那刻我还是放弃了。

 而我也是后来才迟缓地反应过来差不多是在那个时候,我第一次体会到,原来惶恐不安的等待其实比死亡更加可怕,死亡就不需再有这么多无奈,但痛苦的是无望的等待,等待一个心如槁木的人回头,等待一封遥遥无期的信。

 在决定不写回信后,我开始遵循着能天使的想法不再想要联系她,不再与她有任何瓜葛。我很快都会忘掉这些的,我告诉自己,要知道世上任何事情到头来都会忘掉的。于是,在这样的时光流逝下企鹅物流迎来了第三位员工——可颂。

 那天清晨我打开店门时,她带着一面厚重的盾牌直接就冲了进来,看着真的很像一个劫匪。我差点就报警了,幸好她及时的叫道我是来入职的我才止住。至于为什么会相信,自然是我一向相信我老板的癖好,他总是在我面前叫嚣着要招个有趣的员工,说我太无聊了。

 事实证明一个这样活泼的人的确符合他的要求,企鹅物流很快就热闹了起来,也变得逐渐忙碌了。甚至还在她的影响下拓展了其他业务,我时常被她拉着去摆地摊,其中售卖的东西还印着企鹅物流的商标。最后由于控诉虚假产品的诉讼越来越多,老板忙不过来才强行停掉了她开发的其他业务。然后,她就把它们发展成了个人业务。

 不久之后,我们又迎来了第四位员工。说起来还是我的老朋友,我当时在企鹅物流看到德克萨斯时还以为自己认错了人。出乎意料,我本以为我要是再见到德克萨斯会落荒而逃但事实是我格外平静,倒是德克萨斯显得有点不自在。

 我没有办法,只能选择打招呼缓解这略显尴尬的场面。但可颂却看出了这不对劲的气氛,她狐疑地跑过来打量德克萨斯,最后大声叫道:“你俩有问题“

 就连老板都忍不住看了过来,我只能解释我和德克萨斯在叙拉古有过几面之缘。可是可颂却不信非要我说出个好歹,德克萨斯因为太过冷淡她反倒不敢纠缠她。而我也总是敷衍了事,但她仍然不依不饶。

 于是,我为了逃离掉可颂这不依不挠探知八卦的心。毅然决然的接下了雷姆必拓的配送任务,说是莫斯提马的委托。老板当时看到订单几乎破口大骂,可虽然嘴里嘟囔着她不干事还要创造麻烦工作,他还是接下了这个订单。

 我就这么开着车去了雷姆必拓,反正只有三个小时的车程不会有什么意外,老板也没再让人陪同。

 三个小时的车程很快就到了雷姆必拓,正午的太阳映照在汽车的前盖上散发着五光十色的色彩。那天天气正好,我把货物送到了目的地。可在准备回去的路上我却想看雷姆必拓的花,那是盛夏,空气中充斥着灼热的温度。我不知道这个时节雷姆必拓会有哪些花,但是冥冥之中似乎有天意引导,我心里有个声音告诉我,我应该去看看,看看那些花。所以我决定偷一会懒,人真的是想一出是一出。

 卡兹戴尔那件事已经过去一年多了,那时我已经不再时不时就想起能天使了。

 那不过是一段毫不痛痒的一段过去,我这么告诉自己。

 ……然而事实并不是这样

 那段过去是我人生的转折,我曾走投无路选择死亡,但她来到我身边带我离开囚牢;是我彷徨无助时她把我拥入怀中的温度;是我至今站在这片土地上的原因;是我第二次人生的开始;是我每当望向星空都会想起的过往。她救了我两次,一次在叙拉古,一次在卡兹戴尔。

 世事总是无常,上天似乎总喜欢开这种玩笑,我却要用余生去忘掉这些。

 驱车到公园,我打开车门走下去看到雷姆必拓高山上漫山遍野的花,头一次有了无比强烈的决心——往事不可追,是时候该彻底放下了。

 我绝对不会再去想起那人了,一次都不会。但似乎是夏日的阳光太过刺眼,我不禁低头闭上了眼。可就在这时,我听到了那个不可置信的声音。

 “下来!”

 这是如此的熟悉,如此的让人难以忘怀。当我再抬起头睁开眼的时候,我看见了……什么啊……

 天使鲜艳的红发在遍地的木槿里是那么的引人注目,焦急地追逐着飘荡在空中的纸张。阳光照在她的面容上,好像清晨的露珠一般闪闪发光。本不应该再会有交集的,是的,我们本不可能再会的,但是但是,还是再见到她了。

 抓住那张飘荡在空中的纸张时,那残留在纸张上主人的气味,淡淡的,温暖的,就像,就像那年卡兹戴尔她为我扳开禁制握住我手那刻的感觉。

 那天下午,我和她都平静地坐在汽车里,只是偶尔说上一两句无关紧要的话,以掩饰因这场重逢导致的思绪和感情。我坐在副驾驶上,她开车。我们两人装作一副平淡的样子,她则心不在焉的转着方向盘驱动着汽车向龙门行驶。

 我没去问她为什么会跟我走,也没问她这一年咋样,她也没问我为什么会在雷姆必拓,然而世事就是这么巧合。她突然开口问:

 “还会有fork找你吗?”

 我说“没有”

 她似乎松了一口气,我们之间然后就陷入了沉默。阳光落在她的发梢上,在其上留下些许阴影。直到将近龙门她才开口:“我要去送个东西”

 她没再往下说,我听出了这句话的言外之意:她是又要走了。我心头越来越沉重,可有可无地问她:“送去哪?“

 “龙门“她回答道,像是觉得这个答案容易引起什么误会一样又接着道“朋友的一个委托,很快就走了”

 原来她和我走只是顺路,我没再问下去,只是送她到了路口。她的背影在我的视线里越来越小,然后消失在我的眼里。突兀地来到我的面前又在停留片刻后远去,她在这方面真的一点都没变。

 我到店里的时候,可颂正在挂条幅,上面大大写着“欢迎新同志入职企鹅物流”

 她很兴奋,看到我回来后立马把礼花筒塞到我手里,我疑惑地看着这些望向一旁的德克萨斯。

 她拿着气球也有些无奈道“老板刚刚说今天会有新员工入职”

 “空,你等会就站在门口,到时候一看到有人进来你就放礼花”她又把一堆气球递给德克萨斯安排道“德克萨斯姐,到时候你就把气球递给她,我们一起大喊欢迎入职”

 我和德克萨斯只得答应,她则又缠上老板想要动他的收藏。

 “老板,要不咱们把那瓶酒开了?”

 老板有些犹豫,她又叽叽喳喳地劝说。不知道她说了什么,老板终于答应了。然而就在他们把酒打开的片刻,门外响起了敲门声。可颂激动地跑到门前透过猫眼去看,接着立马又把我拉过去对我点了点头,我无奈的对她比了一个ok的手势。

 可颂把门拉开,而我则躲在门后伸出手把礼花筒朝外拉下了引线。我们一起大喊“欢迎入职”

 但是,那人却仿佛不知所措。我疑惑地从门后走出去打量新同事,直到那时我才把目光放在这人身上。

 红发的天使头上肩膀上挂满了我刚刚喷洒出去的礼花,我和她的目光对接,都在瞬间看到了对方眼里的惊诧。

 “空?”她迟疑地看着我开口

 而我却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刚刚因为离别而产生的悲伤一瞬间在这片刻荡然无存。我不知道再次看见能天使是什么感觉?她成为了企鹅物流的新员工?可我之前还以为我们不会再见,而如今……

 “欢迎入职,能天使”我轻声回答她这困惑地问话,伸手把她满身的礼花拿掉,但她眼里满是不可置信,好像对现在情况一无所知。

 “我是来送个东西”她犹疑地后退一步又问道“这是企鹅物流?“

 她话音刚落可颂就指着室内那张写着企鹅物流的招牌,她顺着指出来的方向望去看见了亮眼的招牌,面上的表情似乎凝滞了片刻。

 也是,谁会把招牌挂在店里面,都是挂在外面招引顾客。但我们的老板太过懒散,总是说把招牌挂在里面来的人就少一些,工作就轻松些。

 老板走过去把她手里的包裹接了下来,边拆边问道:“是莫斯提马让你送过来的对吧?”

 她听到这话仿佛抓住什么救命稻草一样应道“对,是她要我拿过来的,所以你们应该是弄错了”

 但她话还没说完,老板就拆开了包裹。展露在凌乱的包装纸下的是一张入职的填报表,上面已经填报了信息,名字那栏显眼的写着能天使。

 还有一张便签贴在上面写着“惊喜”二字。她望着这些,一时语塞,动了动手指最后无可奈何地笑着说:“看来我是被她卖了啊”

 拉特兰人真的从某方面来看真是不可思议,我在心里对那位莫斯提马感到有些好奇。我没去问她留下来的原因,总而言之她就这么留在了企鹅物流。每天和可颂打打闹闹,时不时把老板的酒藏翻出来,拉着德克萨斯在龙门市区闯红灯。

 她很快融入了这里,可是我却觉得她又在靠这些强颜欢笑掩盖什么,就像以前那样明明笑着但满是悲伤。她很少和我有交流,我明白这个隔阂的原因她也清楚,所以我有种预感她又会离开。

 不出所料,她在企鹅物流待了两年那天终究还是来了。那年六月,整合运动入侵龙门。罗德岛向我们寻求帮助,老板一向不怕事接受了这个委托。七月十五日,近卫局沦陷。第二天一早,特别行动督查组就在疏散市民。老板拒绝掉近卫局疏散的命令,那时我,能天使,德克萨斯,可颂还在店里给包裹编号。老板说:“整合运动来了,要打仗了”

 我们都没什么表示,这事在我们看来还没有包裹迟到大,因为企鹅物流总有出路,近卫局也不会那么窝囊。在战时我们也没停下快递业务,毕竟“企鹅物流,使命必达”,我们和龙门渡过了最艰难的时刻,但就在督查组夺回近卫局的第二天,本该一切都回归正常秩序的时候。

 那天傍晚我出门去东区送包裹,可是刚到东区能天使的电话就来了。她在电话里是那么的慌张和急促,她的声音是颤抖着仿佛刚刚经历了什么似的,她说“你在哪?”

 “东区”我应道,而她那边好像有什么东西碎裂的声音,然后我就听到了一声短促的呻吟声,她有一会没有声音,直到我以为没有信号的时候她才低声开口“地址给我,我去找你”

 我不知所以,但面对这么反常的她我只得答应。

 后来我才知道整合运动残留的人里面有fork从监狱里逃了出来,东区就有三名fork近卫局还在盘查。她匆忙赶过来的时候提着一袋抑制贴,身上还有一些血迹。我不知道刚刚她遇到了什么,眼里翻滚着复杂的情绪,她急促呼吸仿佛想要把什么味道给驱除掉一样,可她本不应该闻得到味道的。

 我知道的抑制贴失效了,她把手里的抑制贴给我要我换掉。她闭着眼睛,在我摘掉废弃的抑制贴时候剧烈地颤抖了一下。等我换掉抑制贴后,她才睁开眼看向我。像个孩子一样,深邃的眼瞳里流淌着的是悲伤的样子,我下意识伸手想要触碰她。

 可她又躲开了,就像雪原那时一样。她低头用一只手捂住眼睛,凌乱的头发遮住了她所有的表情,咬紧了牙关像隐忍泪水一般紧绷的声音“有人被吃掉了”

 我心头一紧,急忙开口“那不是你的错”

 “是我闻到了她的味道,她认出了我是fork。真的,真的很香,我想要追上她,是真的……我又昏头了”

 “……是真的,我伸出了手,可就算就算停下来了”

 “她还是被咬断了脖子,就在我面前……被他们……他们,他们突然就出来了,我没法没法挽救”

 她断断续续说着,戳穿我谎言都没有这样过,那时她只是平静的望向我,但现在她在颤抖……我努力抓住了她的衣袖,她想要挣脱,我制止住了她,我说“那不是你,不是你的错”

 “你停下了,能天使看着我,你要知道你停下了,那是别人干的”我用力把她的手拿开,仰头转过她的脸强迫她看向我,她橙红的眼是湿润的。

  “她的确是因为我”她缓慢摇头,声音是颤抖的“我没法说服自己”

 “可是能天使……”那瞬间我心头忽然浮现出无与伦比的悲伤,像是海水一样淹没了我。我知道这个人她一直无法接受自己,我知道她那深深的自责,我知道……我什么都无法为她做到,是啊!我什么都无法为她做到。

 我攥着她,看到她的眼睛,我说“可是你救了我,把我带到了这,我如今站在这里都是因为你。而这件事不能怪你,你失去了意识可你还是停下来了”

 我想告诉她你是一个好人,这人她是一个好人。你应该毫无负担地过着自己的人生,尽管你是fork,可是这份饥渴不是你的错。

 “我们一起生活了这么久,你什么都没有做。能天使,你明白吗?你……”

 她抬起了头,右手握住了我手腕。那瞬间我以为她听进去了我的话,可是她却说“不是,我不是什么都没……我在害怕,面对着你的时候,我……我在害怕,害怕自己”


 啊,这人……我再也说不出什么,伤心地哭了起来……

 最后我还是把她拉回了企鹅物流,我们到的时候,罗德岛的博士正在和老板说话。谈了很多,而我准确的从里面捕捉到一个信息:罗德岛希望和企鹅物流展开合作。

 能天使在一旁沉默地听着,因为刚刚的事情她显得有点孤独。当罗德岛博士终于问老板合作的项目后,她罕见地在这种商谈场合说话了。

 “让我去吧,我正想去罗德岛玩玩”

 可我知道她并不是想去玩玩,我担心的事终于发生了。老板很爽快的就答应了,他并不是那种会拘束员工的人,但我却在那时无比希望他能拒绝。

 事情定下来后,其他人很容易就接受了。可颂在一旁看着我疑惑道:“空,你怎么了”

 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我只知道这人又要从我身边逃走了。

 能天使听到可颂的声音转过头来看着我,沉吟了片刻,走到我面前慢慢说道:“空可以给我一首歌吗?”

 她问话的时候是笑着的,可是我知道那是她的假象,我点头答应了她,从箱子里翻出了老板的话筒。她为我鼓掌,像一个粉丝一样为我欢呼。

  骗子,你明明一点都不开心……

  可颂把老板的酒藏搬了出来,德克萨斯去旁边买了几份披萨,可是她却听到半途离了场

 第二天清晨,她走了。老板给她多发了一个月的工资,笑着和她告别,就连德克萨斯也祝福她,仿佛她合作结束就会回来一样。而我怀着一种无法言语的心情送别她。我在最后面,失魂落魄地目送她离去。很快,大家又投入到工作里了,我站在已经空荡荡的能天使房间门前走来走去,不知道该作何反应,是淡然接受还是放声痛哭……

 一个月后,凯尔希来到了企鹅物流,老板不在,但我知道她是来找我的。一定是能天使告诉她的,她对我说过这是病,一定会有人治好我这个病的,可她却从没想到自己,而我早就知道这个是不治之症如同矿石病。我请求凯尔希带我到罗德岛,以病人的身份居住在罗德岛。

自卡兹戴尔那时起已经过去三年多。三年来,我放弃了曾视作生命的职业,曾一心求死但又被那人带出囚牢,她对我说我是人,不是食物。这句话如同火焰,燃烧了我的整个冬天。

如今我将满二十一岁,三年,人生又有多少个三年,我和她相遇又分别。每当我细细回想起这些年来的事情,追念这曲曲折折的,惶惶不安等待她消息的过往时,我总觉得这三年太过漫长了,就像渡过了一生,而她却没变,依然那么悲伤自责。

 我知道那人在谴责自己,她会伤害自己。我清楚的明白,因为我曾经也是如此。我要去见她,我不能又这么无助等待她回头来见我;我想见她,哪怕她并不会因为我有一丝一毫的改变;我得去见她,我怎么能丢下她。

 “请让我进入罗德岛”

 当初我扔掉了能天使塞进我手里的钥匙,要她离开。可是她没有放弃,我活了下来。每当我回忆起我这充满了失去的前半生时,我总是问自己:我这一生还有什么不能失去?我回答自己:是有的,我曾丢掉了视作生命的梦想,但我后来又拥有了另一份无法比拟的东西。只有这么一件东西,就是卡兹戴尔那个寒风猎猎的囚牢里,她攥住我手的温度。世上只有她这么一个人,我是无法失去的。我其他所曾得到过的不过是一场早已醒来的幻梦,但能天使还在。我相信,我热忱地相信:她会彷徨,她会迷茫,会不断逃离我。但我会站在她身边,就像那年雪地里她望进我的眼抱住我,我会告诉她也会让她明白:

“谁都不能因未做之事而受罚,惩罚是为其所犯之罪,即使是fork也有作为人活下去的资格,你并非野兽,并非怪物。”

  

  

  

  ps:看蒲宁的短篇突发奇想想用第一人称把空的视角补出来,其实是仿写练习,再加上能空太冷就放出来污染tag了。

  可能以后看书上头又突然想搞番外,下次可以试试能视角,指不定我又画风突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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