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莉拉说她想写一本小妇人那样的书

【崩坏3/樱莲】山海不可平

ps:

毫无逻辑,且烂文笔,谨慎食用。

这文是很久之前写的,所以与现在的文风完全不一样,我还发出来过,今天翻草稿箱突然看到,当时还取了个沙雕名字,现在想来很害羞于是改了改就又发了。想想之前删文和干的一些蠢事都很幼稚,自己也又一堆问题。

但无论过了好久还是放不下樱莲,于是这又自己打脸了,我真的是矫情,这文也写得很矫情,真的是黑历史。


正文:

  锲子 

  “她们像凤凰一样,只是被折断了翅膀” 

  一 

  梅雨时节

极东下雨了,地处沿海,她想估计又得下很多天。

从昨天开始就没停下,先是细细碎碎的小雨后来入了夜就是倾盆大雨,下得没完没了。哗啦啦的水滴打在屋檐处发出清脆的响声,溅起了小小的水花。本来病中睡眠就浅,这下八重樱硬是连一刻安稳觉也没睡好。

于是只能点了灯,起来熬药,这空荡荡的神社如今只有她们两个人了。摸摸索索把药倒进罐子里,然后点火熬药,本就缺陷的视线也渐渐被升上来的雾气糊得眼角湿润。明明是什么也看不见,可她此刻却像是陷入幻觉一般,觉得这屋子从没有这么明亮过。 

虽也是雨季,空气中弥漫着泥土潮湿的独特味道,但她却觉得天气格外的好,让她也不由得想起遇见卡莲的时候。

那年她刚满十七岁,继任八重神社巫女的第一年。

极东虽小,可到底是与神州只有一水之隔,自然而然的也吸引了许多人来。而村里供奉的八重神社当然也是他们的必游之处,八重樱总是很烦扰这一点。

但就是这种平淡无奇的时间里,那个雨天她把受伤的她带回神社,伤痕累累,肉骨可见,没见过这么严重的人,手指紧紧抓着自己。

当时的雨下得很细,很小,她为这个陌生人宽衣解带,上药包扎。

她守着这个病人等落了一场春雨,看着风雨中飘渺的晴天娃娃与雨丝交织如幻。仿佛回到了照顾凛的日子,她低头摸了摸额角不禁觉得自己是太过伤感了。 

绷带换掉后,正将折下的樱花插入花瓶就听到那人醒转过来问“这是哪里?” 

“八重神社”她回道 

“哦,是这里啊”她听到她这么说仿佛不是很奇怪自己为什么会到这里,八重樱把花瓶放下走到她的身边端起药碗递过去,也没有问什么。 

这便又陷入了沉默,对方似是觉得这样太过尴尬了又继续问道“这里一直会下雨吗?” 

“不会,只是这一段时间”她看着对方碧蓝水润的眼眸,这不同于自己的瞳色让她好像有点明白了这人来自哪里,但她也没说什么,只是将她喝完了药的碗接过来放下。低头放完之际又不小心看到对方身上的绷带,突然想到自己为她包扎时的场景,心弦一颤,指尖也微微颤抖。 

这个时间雨已经停了,虽然这个季节许多花仍是开着,但鲜红艳丽的花还是很少见,本以为今年不会再看到什么姹紫嫣红,可前不久她才看到这个陌生人身上血迹满目,莫名想到前几天这些绷带上的斑斑血迹,这让八重樱感觉很是难受。 

她又抬头看向她,明明是想确认一下这人的伤势,但却好像看到了那碧蓝眼瞳里的空山新雨,纤尘不染,那里面是如此简单澄澈,让她看了不禁联想起她的伤痕累累,心头蓦然闪过一丝心痛。  

八重樱看着这样的她,嘴唇微动似乎想要说什么,但像个哑巴一样没有任何声音。很多年后她数次回忆,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是为什么,无论怎么解释她也还是没有答案,似乎她活了这些年连自己都看不清了。

终于八重樱的声音还是发了出来,很温柔但却夹杂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忐忑“你伤没好,如果愿意可以养完伤再走” 

似乎很惊讶于她这句话,对方的瞳孔细微不可查的放大了一点,不知道该不该拒绝,但愣了良久最后她还是说了句“谢谢” 

就着说话的间隙,她抬头打量了一下八重樱,却不小心望进了那眼,那里面闪烁着光仿佛浸透了温柔,她也不知道是如何看出,只是就这么觉得,里面闪烁的光就像夜空散落的星空。仅仅是这么不小心的一瞥,就失了神,连接下来的话都忘了。

似乎是氛围太过沉默,八重樱不由得放下收拾药物的托盘,侧脸去确认这人是否伤势复发。只见这人双手在自己的头和肩头点了两下,是西方宗教的一种手势,闭上眼嘴唇微微张合似乎默默念了句什么,八重樱想大概是什么祈祷之类的吧。 

做完这些,她才睁开眼轻声对自己道“卡莲,卡莲·卡斯兰娜”

这句话说得极为自然,仿佛她俩存在着某种不可思议的默契,让人看了也觉得她俩相识多年,如今更像是故友重逢。 

八重樱看着她并没有对这突如其来的自我介绍感到疑惑,反而笑了笑似乎觉得很开心答上自己的名字“八重樱” 

于是,卡莲·卡斯兰娜就这么留在了这里。随着神社的巫女八重樱养病干些杂事。她本以为自己带着那盒子跳进大海这一生便该这么结束了,拿了这灾祸源头沉进深海也算是给那些无辜者一个交代,却没想到在这被八重樱救起,再度拥有一次新的人生。

是的,她本以为这会是一场新的开始,可是她从未想到这是另一场噩梦的开端。

她从前听过极东蛮荒未开化之地的人向来迷信,常因无知干出许多损人不利己的事情,她本以为在天命里所看到的那些以信徒为崩坏做实验的事就够愚昧盲目的了,却也从未想过这里也会出现这种不同而又相同的事 。

这竟然有人荒唐到认为放血割肉就能求得神明垂怜,啊,这世上怎么会有这样的神明,若供奉一定要割肉放血那也一定是恶魔怎能配得上称为神明。

所以卡莲第一次看见这样的行径时,是既震惊又熟悉的,她冲回神社对八重樱说“村民供奉神明是割腕放血?” 

她头一次在她面前这么慌张失措,似是从未想到连面前这个温柔的女人也是和那些以他人性命铺前路的人是一种人,连声音都带了质问,从未有如此严肃过。 

“我知道”八重樱清丽的面容仍然是那么从容不迫,语速依然维持着正常的平缓,好像她对这件事一点也不陌生。 

“那为什么你还能这样无动于衷,难道你所信奉的神明连人的生命都不在乎吗?”这话无端的让八重樱想起许多事,许多人还有那一张张在祭祀上痴狂而又不自知的脸。她想要逃离却又被他们抓回,想要反抗却又被他们摁着举起了刀砍向最亲近的人。

“我知道,可是我阻止不了,我试过我说过,但他们……”八重樱看着她,澄澈如洗的眼瞳出现了一丝裂缝,看起来像是要破碎了一样。 

一字一句,字字都是满腔热血凉透了心“不信,不听,不看”

“父亲曾经要我这么鼓励他们,只是为了让他们更加疯狂的供奉,现在父亲不在了,我叫他们不要这么做了,可是他们不信。他们说不付出代价,神明怎么会保佑我们,即使我是这个神社的巫女,可我就是个摆设罢了,我什么都做不到,我努力过,可是一遇到挫折,他们就觉得自己没有好好信奉神明,甚至变本加厉” 

 她一口气说完这些,声音越说越大,细白的十指攥紧了巫女服。嘴角微弯,却勾勒的是无力的弧度。那澄澈的眼里闪烁的光已经碎成一片一片的了,但她还是极力维持着表面上的平静,不再去看卡莲的脸。 

“那……那……”卡莲看着她半天说不出一句话,再次感觉到这种无力,曾经她也是这样,因为他们对信仰的欺骗而离开,自己却无法做出什么实质性的挽救。 

“这是什么道理”她垂下头感到挫败,八重樱牵起她的手握住她的,没有任何话语,只是用另一只手抱住自己,她把头埋入她的肩膀无声无息的愤怒。 

“又是这样,又是这样,又是这样,为什么……”她喃喃道,以为自己经历过了就不会再像当初一样,但是世事不如她所愿,仿佛她又回到了那个时候,自己看着那群无辜的人痛苦叫喊,她一巴掌打散了奥拓的面具转身离去……最后也还是什么都做不了 

“我知道,可世事……”她的言语无力,但八重樱还是想安慰这人

“都是一样的人”卡莲这么说,手死死抓着她的手。

我们都是一样的人人吗,八重樱嘴角泛起苦涩,她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八重樱知道,她甚至早就知道。是的,她看得出来她从哪里来,她那身伤痕累累是为什么。 

正是因为出于这种同情她才对她说“留下吧”,才希望她不要去看,不要去想,不要去理会。这个世间它没有道理,正是因为这样书上才这么写。 

她们劝说是真的,但这些荒唐的事实也是真的。 

  三

自那天以后八重樱就再也没让卡莲离开神社下山了,她是心都碎了一地的人,连捡起来把它拼回来的勇气都没有,那些天真也是落在土里被人狠狠践踏了又被自己捡回来养着的,才让自己得了这么一个弱懦的样子,不说话也不去想。 她厌恶这样的自己,所以她又怎能让这人被那些人变成这样一个荒唐样呢。

可是,很多事就算藏住瞒住,仍是会有一丝风声透过,被有心人嗅到,抓到不肯放过。

“那个巫女是不是藏了什么人在神社里?”那日她下山捡柴,她第一次听到别人说这样的话时,差点忘了自己在哪里,直到这些人都散去她才敢去找她。 

不要出事,求求你,不要又这样…… 

她在心里这么默默念叨,找人也不敢问任何人。她从神社前找到神社后,从里面找到外面。 

树枝刮花了她的脸,摔了很多跤。膝盖,腿,到处都是擦伤。她明明在这里生活了这么久,对这里最为熟悉,不该这样狼狈。

 可是她乱了,她慌了 

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会这样?她这么问自己。

明明自己的心早就死透了,可现在它为什么还在跳,而且现在跳得比以前的每个时刻都剧烈。她不再冷静,不再思考。 

“停下”她对自己这么说 

可是那颗心还是在跳,像是从未死去一样

“停下,停下,停下”她一连重复了许多遍,她睁大眼睛,瞳孔剧烈收缩,到后面几乎是歇斯底里。 

“不要再跳了,你的心已经死了”她像是得了癔症一样吼道“不要这样……” 

这没有好结果 ,难道你又要连累她吗?

到这声自问在心里想起,她才终于明白了什么,双手用力地抱紧自己在树林里横冲直撞,她觉得自己像是溺水一样,艰于呼吸。 

直到面前一温,有什么液体顺着自己的脸颊滑下,她伸手一触,低头发现手上是鲜红一片,是自己的血。

她这才捂住头上撞出的伤口,整个人脱力的倒下,从刚刚站立的地方不断滚下去,直至眼前一黑。 

最后脑海里只有那句话“惊觉相思不露,原来早已入骨”,到现在才明白什么是喜欢。 

她醒来时看到的是卡莲担忧的面容,重重的松了口气然后又昏了过去。 

这夜她做了个梦,在平静湖面行走,那里倒映着自己的身影如迷宫一般梦幻,让她分不清前方是哪里。 

【樱】

她听到卡莲这么叫她,但是回头一看却什么都没有。 

于是她往回走结果又被人拉住 

“姐姐”女孩牵着她的手,八重樱看不清她的面容,但是却能很清楚的知道她是谁,她怎么会忘掉,她怎会会不清楚……她不可置信地摸了摸她粉嫩的头,眼泪止不住的流下来,手又哆哆嗦嗦地抱起女孩,像以前那么叫她“凛” 

她曾亲手举刀把凛送走,自那年十二岁她向上天祈求妹妹能入梦来,可是从未如愿。如今她的妹妹终究来见她了,来听她的道歉了,来听她这几年的生活,来听她遇到了一个人……

  …… 

“樱,樱,樱”她再次睁开眼时,又听到她的声音,只是这次不再闭上眼。 

  她颤巍巍地伸手,却发现她脸上一片冰凉,她哭了,她想这人为自己哭了。

“不要哭”她对她说,仿佛又觉得自己这句话没有什么说服力,用衣袖擦了擦她的泪接着说道“我没事”

她把头凑到她的面前,仰着望她,但是似乎因为伤口的原因让自己的视线很模糊,她看不清她的表情和脸,只能看到她碧蓝的眼眸里闪烁的光。 

“卡莲你没事就好,我没什么,他们,他们……你不要去怪他们”她用这种贫乏的视力盯着她的眼睛说道,却从未感觉如此心安过。 

“不会出什么事的”她这样说,说得很安静,很笃定,就像她在梦里对凛说的 

 【从此以后我以她为约束 

“所爱隔山海……”她这话说的很轻,轻的只有自己能听见。此后,她便因这突如其来的祸事失了明。

    四

她们就这么待在了山上,很少下山。许是那些癫狂的村民认为上次自己做得太过分了,也没在找事,她们也过得很是悠闲,常常打扫完神社后就坐在屋檐下看鸟虫走兽飞来飞去。

“你第一次见我是怎样想的?”卡莲在她身边坐下,接过她递过来的饭团,听到她这么问,沉默半响没有正面回答反而问转过来问八重樱 

“那樱第一次见我是怎样想的?“

“觉得可怜”因为她没有回答,她似乎有点失落,但依然是掩盖好了自己的情绪,神色如常地回答

“果然是这样”卡莲笑了,把饭团塞进八重樱的嘴里,有点顽皮地说“那时的我看起来就这么狼狈吗?”

八重樱含含糊糊地咽下饭团,伸手向旁边摸索。熙熙攘攘,终于摸到了她的衣角。然后拽着她凑过去直接倒在了她的腿上浅浅微笑

“反正以后也看不到了”

这么简单地一句却仿佛戳中了卡莲某个敏感点,她整个人都紧绷起来,空气陡然凝结停滞一般。 

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八重樱一时间也不知道该怎么办,有千言万语,可是到了嘴边也只能说一句

“不是你的错”这是她第一次这么说,但显得更加苍白无力

卡莲沉默,还是沉默,以及弥漫在她们之间无尽的静谧,那一刻对八重樱仿佛过了很久,久到连时间几乎都忘记了,她伸手想要去碰卡莲的脸却被她躲开。

她的声音闷闷地从她的上方传来“不,这是我的错,我不该让你担心的,不该让你被他们……” 

温热的手指抚上她的眼眸像是对待一件易碎的精美瓷器一样小心翼翼,她想看她此时的样子,但是她知道自己这辈子都看不到了,她的眼睛瞎了。 

那次受伤终究还是留下了后遗症 

 她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她,她想说什么,可是却发现这根本没有任何意义,于是她开始笨拙地转话题,给她说蹩脚地笑话,给她说自己的荒唐事。

“我小时候……”

“我以前喜欢……“

可她还是不开心,她急得要哭了。她从她的怀里坐起来,把头埋在她的肩膀处,双手环过来把她紧紧抱住哑声说“我希望你开心点”

她这么说话,声音甚至有点哽咽,她很少这样脆弱。

“我喜欢你,从第一次见面就是,所以……”我很自责。

她突然听到她这么说,面前是一团模模糊糊的白色,她下意识去碰她的脸,她从未这么激动过。

此刻对她说已经很值得了,她颤颤巍巍抬起头似乎能从这双失明的眼睛里看到什么似的。

是吗?那真好,我也喜欢”八重樱看不到,所以凭着感觉凭着记忆,捧起她的脸,感觉自己脸很热很烫,然后轻轻在她的脸上印下一吻刚好落在她的眼睛处,尝到了上面的苦涩,她说“山海亦可平”

所爱隔山海,山海亦可平。

  五 

可是纸终究是包不住火,终究还是被那些人发现了。

寂静无声的黑夜里此刻却遍布着火光,绵延至山脚。

“是她邪教异端,是她们亵渎神明,同性相爱,她还是个异教徒“

无数的质问将她俩淹没,只差扑过来把她们烧了。

“抓住我的手”八重樱头一次听到卡莲这么对自己说话,然后她感觉到卡莲的手蹭了上来捂住了她的耳朵。煞那间,万物的声音都寂静了,她只听得到她附耳过来说“不要听,都是些胡话”

突然之间只听到这句话,她寻声望去。大脑中一片空白,只是听着她的话看着她,眼神是空洞的什么都看不到,嘴里喃喃自语只有卡莲能听到“对不起……对不起………对不……” 

八重樱不知道为什么道歉,或许是为自己的存在造成的问题,或许是为这份禁忌的感情,但仔细想想其实没有做错什么,根本不需要道歉。

不过,可能是这世间万物本没有道理吧,因为没有所以才不知道为什么道歉。

卡莲低头用额头碰了碰她的额头,看着八重樱的嘴角泛起微笑,一如初见时她嘴角微弯对着自己说“樱,不要道歉,不要松手,我带你走”

她低声安抚怀里的八重樱,霎时间想起第一次见面时这人为自己倒药,自那时起,卡莲·卡斯兰娜就想这就是她此生见过最温柔的人。

八重樱下意识望向她,她们之间仿佛弥漫着一种格外温柔缠绵的气氛,但是她刚一拉下卡莲的手就听到那些人声鼎沸的声势,巫女那刚亮起来的神色便又暗淡了,她要如何带自己走?难道自己又要这人为自己赔上一条命吗?

事已至此,她怎能拖累她。

她低敛了眉头手指颤抖转而面向身前的人山人海,嘴唇张合缓缓吐出“是我囚禁她自此,是我迷恋女人,是我痴心妄想,是我亵渎神明,我罪该万死,我当万劫不复……想来我不该留你在这里”她一字一句吐出这些,却在最后一句卸了那字字句句的洪亮,语气微弱。但这些句话依然在卡莲的心里连成利刃,这一句话像把刀子割在心上,一时之间不知作何反应。

她复又回头跪在地上拾起那把用来祭祀的刀抬头面向卡莲,声音温和一如她们二人初见时的那场雨。

“离开了这,不要再回来了”她的手牵起卡莲的手,把那把沾满她自己所有罪业的武士刀递给面前的她说道“这是礼物,不要回头”

卡莲听到这喉咙哽咽,她想说不要这样,我带你走,带你离开这个牢笼……可是泪水却不受控制的滑落叫她作不出这个承诺。

而神社外那些人还是叫嚷着“烧死她,烧死她们”

“异教徒,祸端“

这么此起彼伏,而八重樱视若无睹只是对她说“会没事的,会没事的”

这么说着八重樱空洞的眼透过一切望着卡莲,依然是那样不停安慰着她,然后纤尘不染的手握着她的手,所有人都没反应过来,八重樱即刻就把她拥入怀里,撞上了那把武士刀,刺穿了整个身体。

先是没有流血,然后八重樱脱力靠在她怀里,咳出鲜血,红色的液体淋漓染红了她俩的衣服。卡莲从没见过这么多血,血……血……像止不住的一样流

她看到她的手不再白玉无瑕,不再纤尘不染,不再从容不迫,不再温润如初。她明明是那么一个温柔的人,她从头到尾什么都没做错。

明明繁星满天,星辰在上。

可是举头三尺哪有什么神明?

卡莲抱着八重樱像是怀揣着这一生唯一的珍宝,剧烈呼吸,她明明没有一丝伤口,但是却觉得自己痛如刀绞。

这是……这是……这是樱的血……她这才想,这为什么不是自己的,是她的……是她的……

“我以为……自己能做到的”她躺着她怀里这么说,卡莲不知道她在说什么“为什么?没想到他们什么都不放过,为什么要这么霸道……要这么做……”

但谁能听得下,听得懂。事已至此,何须再问?何须解释?

她原以为这些本不会出事的,可是她没想到其他人不这么想。他们自己喜欢便也要别人喜欢,你不喜欢他们就欺晦你,诋毁你,甚至想要杀死你。

没有人说话,此刻的寂静与之前的嘈杂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她望向她,恬然地笑了。

良久,她轻展眉头,开口“好了,走吧……不要回头”她扯出一个笑,气若游丝地说“离开这,不要再回来”

可是没了你如何回得去,怎么回的去……

“现在想来那天初见我就做了一个错误的决定”

这句话说得很淡然,没有什么情绪。但卡莲听着却觉得难过,觉得悲凉,有种无奈好像是被迫看破了什么一样。她手忙脚乱地把脖颈间的十字架取下去戴到她身上,默念祈祷词。然后又突然发觉她信的不是这个,她又想把这个取下。

但是八重樱却攥着十字架不放开说“你的礼物我收到了”

她终于落下泪来,视线也模糊不清,抬手想让她的手擦干净,她想恢复她的纤尘不染,结果却让血迹晕开变得更加模糊恐怖血腥。

后来她什么都不知道了,她也忘了八重樱最后到底是对那群人说了什么,自己竟然就这么被赶了出去。

“真要这样”

“把她赶出极东吧……她……”

后面再说了什么她也听不清楚了,她没有去看其他的…

她脑海里只留了那句“不要回头,会没事的”

你说谎,她这么想,整个人被拖走,明明你流了那么多血,这怎么叫没事?

你明明从头到尾都在骗我……

卡莲·卡斯兰娜在外战斗时曾在神州的书籍上看到一种鸟叫凤凰,非梧桐不栖。于是她也想有一棵梧桐,她也想她的凤凰能停在上面,所以她照着书里的样子画了一幅梧桐树,到现在她才发现这画一点也不像梧桐树。

她心里有个人,可是她从不曾入梦来。对神明的祷告她也不再宣之于心,既然不灵又谈何相信。

她的房间挂着那幅画,她每日都能看到那不像梧桐的梧桐画。

梧桐本就是不同,她们那是什么同道,连信奉的神明都不同,本就是殊途,哪有什么同归。

所爱隔山海,山海又怎么可以跨过。

万水千山,极东蛮荒,终究还是大梦到头一场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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