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lccsso

莉拉说她想写一本小妇人那样的书

【樱雨落华莲12h】本次活动的彩蛋

非常感谢参加这次活动

庸人自扰:

《你一生的故事》


全文1.4w,帮朋友代发@Alccsso 


此梗来自改编电影降临和特德·姜的原著小说你一生的故事,樱的第一人称视角。


正文:


“我知晓了未来所有的痛苦,也知道了这条路上布满了荆棘,但我依然愿意与她携手前行”



你马上就会问我那个问题,这本是一个无关紧要的问题,因为你很快就会忘了这个问题投入下一场游戏以及下一部动画片。但是我知道我接下来的回答并不是无关紧要,因为这个答案将是我和卡莲这后半生以及成为你母亲的答案。我希望专注倾听,记下你这个问题好好给你回答,以期你未来那刻能回想起来。


这时,你才六岁。像所有的孩子一样都喜欢玩乐,爱看动画片,谈论里面的故事。我记得,这是六岁这年的寒假,新年伊始,家里温暖得像是你手里热好的牛奶,你坐在电视机前看着你喜欢的动画片,而我则和我的妻子,你的另一位母亲——卡莲·卡斯兰娜准备晚餐。


当我刚把电饭锅的盖子盖上,你就会走进厨房,像一个迷路的淋了满身雨的小狗走到我们面前,眼泪像雨水一样从脸颊滑落,卡莲会惊慌失措地问你怎么了。但我知道答案,是的,我很早之前就知道你现在哭泣的原因。我让卡莲继续准备晚餐,把你抱起来走到客厅为了你关掉了正在播放《魔法少女小圆》大结局的电视,然后你会逐渐停止抽泣,睁开眼问我:“妈妈,小焰是不是再也见不到小圆了?”


我思考着如果是卡莲面对这个问题她会怎么回答,她可能会思索都不会思索只是摸着你的头洒脱地回答你:不是的,她们在另外一个世界幸福快乐的生活在了一起,就像你看的童话故事。


但是我会点头说:“是的,宝贝,她再也见不到她了”


你又掉了一些眼泪,然后像是第一次在学校里遇到数学题时那样悲伤又疑惑地问我:“为什么?妈妈,她试了那么多次,一直都是同样的结果,她明明知道她救不回小圆的,为什么还是要选择回去?”


就是这个问题,这是你人生中微不足道的孩子提问,就像往后你的一生中向我们询问的很多个很快就会忘在脑后的问题。但这将是我们两人与你所有故事开端的答案,我专注的听着你的问题,记下每一下细节。抚摸你与我的妻子一样圣洁的白发,望着你与她一样碧蓝宛如山中湖泊的眼睛,你是我和她这后半生最珍视的宝物。


……




我知道我该对你说什么,我知道什么样的话语会让你听了开心,也知道你过几天就不会再伤心,但是我不能这样做,我不能仅仅是为了让你开心就向你盲目撒谎。你现在于我是个孩子,但是你会长大,在未来你会走很远的路,那是我和她都无法想象的很远之后。你得学会自己面对悲伤,以后你会有叛逆期,你会和我们争吵,然后我们又回归如初。


你会在十五岁那年偷偷告诉卡莲你有了喜欢的男孩子,但不告诉我,你总是说我对什么事情都了如指掌,细致,和我说秘密没有新鲜感。而我会小小的生你的闷气,连续三天不和你说话,这时候总是卡莲出来打圆场,拉着你和我的手让我们和好。她会亲我的脸颊要我和你说话,你则在一旁嫌弃的大叫:都这么大的人了,害不害臊。


我知道你的反应,是的,就像我知道你会因为哪部动画片哭泣,你说我了如指掌这并非没有道理。我很清楚我们三人的故事,知道它的结局——这些你的,她的,我的片段像一台老式电影放映机一样在我面前不断展开,交织,告诉我这条道路上的终点,还有这一切的开始。


这个故事的开端是我救了她



那是你出生之前的事,在遥远的极东的某个清晨,我像往常一样去神社旁的溪边打水准备沐浴。正值樱花盛开的时节,空中数片花瓣随着清晨凉爽的微风轻轻飘落,而我就这么行走在这中间。正当我低头舀水之时,不小心看见了清水中的淡淡血色,我循着痕迹望去上游这才发现一个人靠在溪边,下半身浸在水下,手臂上的伤口被泡得发白。


簌簌樱花落在她的额间和白发上呈现出一种别样的美丽,我们在樱花落下的间隙中看到对方眼里的惊异,她的眼眸同你一样是碧蓝色的。这就是一切的开始,在这一天我和她,也就是你的另一位母亲——卡莲·卡斯兰娜相遇了。


她受了很重的伤,就在我上前向她走近时她终于支持不住地昏迷了过去,我担忧的走到她身边确认她的状态,却不小心碰到了她怀里紧抱着的那个盒子。


那是一个很奇怪的盒子,在我碰到它之后轻轻的震动了一下,然后我的耳边就出现了一种奇怪的声音像是一种金属相互碰撞的声音,随之我的脑海里就开始出现一些片段,很模糊我看不清。那时,我以为这不过是我的幻觉,但后面很快我知道了这并非幻觉。


总之,我把受伤的她带回了神社,为她包扎伤口,熬药。我本以为她会要一天后才会醒来,毕竟她的伤口很深,而且失了很多血。但是我刚给她换下衣服,煮好药,准备开始修补她那件已经破破烂烂的修女服时,她就醒了。


这真的不可思议,你知道吗?孩子,某种意义上她真的不像一个普通人,伤总是好得很快。她也总是仗着这点不顾自己的死活,肆意向前,我也为此担忧她的一切。


像每一个从陌生环境醒来的人一样,她对面前的一切充满了戒备,包括正放下衣服给她递药的我。我把勺子举到她的面前,我确信我没有任何敌意,没有任何不轨的想法,但是曾经身为女武神征战四方的她却不这么想。


她甩开了我伸过去的手,差点打翻了另一手上的药碗,警戒地看着我拉开一定的距离,我叹了气只得选择另外一种喂药的方式。身受重伤的她自然不是我这个身体健全的对手,她红着脸被我扳开嘴喝下了药。那药很苦,就连我也觉得苦到难以下咽的地步,但是那时我望着她喝完药红着脸,她难得别别扭扭的样子却莫名觉得有一丝甜。


……




你不喜欢吃青菜,就像她讨厌喝药一样。你在懂事的最初就讨厌青菜,而我再也不能像你四岁以前那样切碎它们混进你的粥里,哄诱着你吃下。你总是把切碎的青菜用筷子一点点挑选出来,而她也不阻止你,总是坐在你旁边憋着笑,看着我的脸色随着你的一点点动作变得铁青。


终于在我终于忍不住对她发火的前一刻,她很快地拿起手里的刀叉捡了一大堆蔬菜到你碗里,并严肃地对你说:“必须吃青菜”


我恰到好处的插上一句“吃蔬菜会长高,长高以后才能带你去更远的地方玩”


这句话果然打动了你,你迟疑片刻望了望她,又望了望我,抱着孤身犯险的表情咽下了一口蔬菜。


她则又拿着叉子往我碗里放上一大块肉,微笑着看我说:“樱要多吃点肉,健康一点,这样才能陪我们一起出远门“


我没搭理她,只是望着碗里的肉弯起了嘴角,想着下次她要再这样我得让她用筷子吃饭。她总是对我说,我应当多展露一下其他情绪,生气也好,悲伤也好,哭泣也好,不要总是自己一个人憋在心里,所以她经常像刚刚一样和你一起在我面前“调皮捣蛋“,实在让我不省心。


不过这件事结局总算是好的,你此后虽然不会主动挑青菜吃,但你对我和她挑给你的青菜并不会拒绝。



我们很快就知道了对方的名字


她因为刚刚拒绝我喂药的动作,手臂伤口裂开了,白净的绷带上渗出了一丝鲜血,也出了很多汗。我拿着帕子想要为她擦身体然后方便换下绷带,但是她却不信邪偏要逞强,固执地用受伤的右手给自己擦。但很快她遭到了逞强的报应,伤口又裂开了,血渗得更多了,饶是她也忍不住痛呼一下。


我摁住了她让她不要再乱动,她这才低着头勉强答应我为她擦拭身体的提议。她的身上有很多伤口,但是或许是她本人有着良好的战斗素质,又或许是她那惊人的恢复力,她的伤口都很浅。


她的肤色很白,那些伤口镶嵌在上面显得格格不入。她似乎很容易害羞,就像刚刚喝药一样,她趴在枕头上背对着我任由我为她擦拭背部,耳朵尖却红得樱桃一般艳。


等做完这些,她才忽然想起她自己的事情一样,伸手在四周摸索,后知后觉地问我:“等下,那个东西怎么不见了“


我指着矮桌上的那个盒子给她看,她慌慌张张地抱住盒子脸色阴沉下来,仿佛这个东西是个什么了不得的祸害。她低垂着眼仿佛陷入遥远往昔的回忆一样闭上眼,静静冥想。


而我也在那时候再次听到了那种奇怪的声音,又有些片段涌入我的脑海,这次不再模糊逐渐变得越来越清晰,我看到了很多但是那时我还太单纯并不知晓这是什么。


我摇头努力驱散掉这些奇怪的东西,却不小心瞥见了她望着盒子失落的神情,于是我伸手拍了拍她的肩膀问她怎么了。她终于从回忆里挣脱出来,对着我露出了一个无力的笑容说没事。然后,她似是察觉到因为她的落寞让这里的气氛显得有点尴尬一样,转头望向门外的风景向我感叹:


“这里真是一个……美丽的地方“晨间淡淡的阳光照在她如瓷器一般白皙的脸上,散发着一种别样的柔和,她顿了顿继续道:“守护你们的……一定是一位非常善良的神明呢”


我听到神明这两字心头一滞,没有去回答她这句话。而是起身拍了拍衣袖对她说:“如果没有地方去的话就留在这里吧”


她坐在那似乎对我的提议有点迷茫,然后低眉望了望怀里的盒子沉默片刻点了点头,复又抬头望向我


“好”又轻声道上她的名字“卡莲,卡莲·卡斯兰娜”


我也随着她的话应道“八重樱”


后来想来,我挽留她的话真的是毫无缘由,就连我在未来面对你,回忆往昔仔细思考我都不知道为何选择留下她。或者正如多年后我向她询问为什么会喜欢这样一个懦弱的我时,我挽留她的原因与她的将要说出来的答案一样:


【没有缘由,樱,喜欢一个人不需要理由。如果硬要找出原因,那就是因为你是所有人唯一我想要爱的人,我们都是背着重壳前行的人,我的天空不总是那么晴朗,而我已经被你温柔拯救了不知多少次了。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这意味着你是我夜空中唯一的月亮,沙漠中的甘泉,我的心没有枯萎,我的灵魂中留存着一个等待神谕的地方,为此我感谢你】


……




我记得你将会在12岁去中等学校接受教育,开学的第一天你过得不是很开心,一放学就急匆匆冲回家扑到我们的怀里。而我知道你会说什么,你会要我们给你换个名字。就像很多年前我早就在梦里看到的那样,你说:


“我不要叫Selene,妈妈,mom,我不要这个名字”


我望着你把你从我们怀里捞出来,让你好坐在卡莲的腿上方便说话,而不是让声音淹没在我们的怀里。我为你理顺裙子上的褶皱,她则帮你把打结的发丝理顺。


她会问你:“是什么让我们的宝贝讨厌这个名字的啊?”


你听到她这么说,脸又皱成一团偏过头去不去理会她。因为你讨厌宝贝这个称呼,八岁过后就不再要我们这么叫你,时常固执的纠正我们的称呼,但她总是破戒。


我也无奈看着她,伸手尽量温柔得把你皱成一团的脸舒展开来,心里却想:你们母女两个真的是两个顽固的笨蛋。


她见逗你不起效,也只能退一步继续问你:“这个名字很不好吗?”


你大概晾了她有一分钟左右才回过头来回答她:“是的,很不好”


而她听到你这句话像是受了巨大的打击一样,看着我像是要得到一个肯定一样地喃喃道:“这个名字取的不是很差吧?”


我望着她淡笑不语,她却莫名红了脸。于是我放过她,细细问你在学校发生了什么,而你扭捏了好一阵才肯回答我。


“他们听了我的名字后叫我大月亮”


我和她几乎是用尽全力才生生在你面前忍住不笑,幸好你没看出来,不然我们肯定也要被你列入一段时间黑名单。


为你取这个名字的她憋完笑,似乎才回过神细细斟酌你同学给你取的外号,她慢慢咂摸出味道:“他们真的不识字,什么月亮,首先不说给同学取外号这样就很不好,他们之前难道没好好看书吗?”


“这才不是什么大月亮,孩子,听着你的名字是希腊神话的月光女神Selene,你是来到这世间的月光为在黑夜的我们照亮前路,这个名字对我和你妈妈来说充满了重大意义”


你静静听着她给你讲这个名字的来缘,直到你听到“月光照亮前路”时皱起的眉头才展开,但你并未完全接受这个名字。于是,你又不依不饶地问:“只有这个意思吗?这真的很牵强”


你从小就有很多疑问,包括现在你的这个追问让她哑口无言,又红了脸。我实在看不下去,只能接了她的话头给你认真解释:“因为那时候你的mom总是对我说:我是她夜空的月亮,骚话连天,还硬要取这么一个名字,说你是连接夜空与月亮的月光”


她捂住了我的嘴,然后下一秒把你丢下沙发,然后大叫着“樱,不要再说了”


我笑着倒在她的怀里,在我笑到肚子疼攀附上她肩膀的时候,你也在尽情的嘲笑她。



和她在神社生活的那段时间真的很好,如果硬要我评价的话那段时光是我一生中最为幸福的岁月。甚至比起凛在的时候还要让我感到平和,毕竟那时候我总是会害怕凛因为病魔而离去。而她不会,卡莲·卡斯兰娜不会。


照顾她的那段时光里,我偶尔会去祭拜凛,我的妹妹也就是你的姨母。站在凛的墓碑前,往前种种回忆汹涌而来,血腥的祭祀和奄奄一息的凛在我眼前不断闪回。大概这就是对未来的预感,那时我还未弄清楚那些因为奇怪盒子带来的诡异片段,但我已经会有一些对未来的奇怪预感。


我遵循着这种预感,站在墓碑前看向一旁的草丛,我总感觉那里马上会出现一个人。果然,不出所料,着急的村民从那草丛里钻了出来,边跑边喘“巫女大人,大事不好了,山里面出现了一只妖怪!”


我听了这话,回神社拿起了那把武士刀,她的伤还没好所以我到神社的时候她还躺在床上。在我拿起刀正准备走出门时,她叫住了我,睁着那双碧蓝色的眼睛问我:“发生什么事了?”


我不想拖累她,于是背身对她说“没什么,你的伤还没好,好好休息”


然后我疾步跑到了出事的地方,那是一只奇异的熊,身形比我所见过的每一只熊都要巨大,头上还长着一只角,它的四肢旁躺着许多村民的尸体。它很像一只妖怪,我的刀都没举起来就被它一爪给拍碎了。


然后它用一种奇怪的力量操纵着藤曼,在我失神片刻束缚住了我,我动弹不得。它那张满是鲜血的皮毛大脸凑到我面前,赫然一副要把我吃了的架势。但我并没有什么恐惧,只是看着它张开的獠牙,任由口水滴到我的脸上,毕竟我现在没法自救。


我那时想的什么,我知道,我想的是我终于可以放下这一切离开了,不再受巫女这个身份的束缚,去那边见凛,好好给她道歉。


但就在那刻,就在我从怪熊的尖牙下被卡莲救走的那个瞬间,与剧烈的疼痛感一同袭来的除了她怀抱的温度还有我们未来的每一个碎片,每一个片段。我这才知道那些奇怪的预感并不是巧合,还有接近那个盒子脑海中出现的片段也不是幻觉。


我在这刻知晓了未来,洞悉了所有。知道了这些奇怪现象的原因——崩坏,它与你息息相关。但当时它被卡莲封在那个盒子里,可它太过强大终究还是跑了出来,并且发生了奇怪的变化。


然后就是我接触到了它, 它们知晓过去和未来的一切,它与人类对世界的认知不一样。我们只会知道自己的开始,然后在时间流逝中渡过自己的一生,最后在暮年回忆自己的一生。就像佛家说法那样说的:种什么因得什么果,对于一件事我们只会知晓自己的过去而不会看到未来。


我们人类知道自己种下了什么因,却不会提前预知到这个果,只有当这刻来临我们才会知道自己种下的因得了什么果 。


但是它们不一样,对于它们来说它们事先便了解自己的开始和终点,事先便知道自己的果——在这个因种下之前就知道了。


它们看得到过去也见到了未来,而我也在接触它后拥有了这个认知。


所以我知道,接下来她击退了那只怪熊,会在下一秒把我抱在怀里,斥责我为什么要一个人冒险。我会低着头不敢去看她的眼神,欲盖弥彰地回答她:“因为你受伤了,我不想拖累你”


而她会握着我的手,像一个战无不胜的骑士一般向我保证:“你不是负担,我会和你一起战斗,我一定会保护好大家”


啊,这句话。即使我早就在那片刻知晓了这将会发生的一切,可当这一刻真正袭来时我还是不由得在她面前哑口无言了。无法言语的情感前所未有的在我心脏里流动,剧烈地沸腾着,挣扎着让我的“心”背叛了理智,不断地自问我,也问她:“我真的不是负担吗?”


“我真的可以和你站在一起吗?”


“你会像凛一样离开吗?”


“我值得你做出这个承诺吗?”


那一刻我的万念俱灰竟也燃出一丝火焰,原来一个人真的可以因为一句话一个动作而有了活下去的意志。要知道我在遇到她之前,我这前二十年的人生从来没有人这么对我说过这种话,所有人都没有想过和我站在一起,村民们只知道用我的手去做那些血腥的祭祀,而凛也是,要我好好做一个巫女。


我近乎以为她是为我施洗罪恶的神明,但好景不长。


……




我在一切的到来前就看到了结局


对于这点,我越来越了解。


“为什么妈妈你总是感觉什么都知道?一点也不惊讶”你会固执的发问。这是未来的事,你十三岁那年。


“因为我也是你这样长大的,我也有过一只小猫”我也会用着这个天底下所有母亲都会用的借口再一次回答你,其实并没有,我从来都没养过什么宠物但是我只能说出这个借口。那个时候,你因为自己从外面捡回来的小猫去世了而伤心难过,而你更难过的是我早在一天前就为它准备好了安息之地。


“你真的好无情,你也养过一只猫,是不是早就看出来它身体不好,那你为什么不带它去看医生,它明明今天不会走的,我讨厌你,我最讨厌你了”你会在我面前嚎起来,指责我的过失,指责我的冷血无情。


而卡莲只能在一旁看着我们两个对峙,她也无法插进来,不是因为她也觉得我无情,而是她知道这是我必须自己作出的抉择。


但是现在不是时候,过早告诉你是没用的。在你的一生中,你会在其中的某一刻难得耐住性子,安安静静在我旁边,听我说着这样一个荒诞而又浪漫的故事——我和卡莲的一生以及与你的一生。你会在最开始认为我是胡说八道,根本没有什么预知未来的事情,嗤笑我还把你当六岁孩童,后来你的脸色会越听越难看,然后像你失去小猫的时候一样指责我的无情,我的冷血,那时你已经长大成人,二十二岁了。


我早就看到了这些,也知道我该什么时候向你坦白一切。



事实证明那只怪熊的出现并不是偶然,那个盒子装着的某些东西还是泄露了出来。它让我看到了未来,我在梦中不断看见即将会发生的一切。但它似乎也被什么强烈的情绪给污染了,充满了怨恨。于是,它又不断让我想起过去,想起祭祀,想起凛,一步步蛊惑我向它走去。


我也变得越来越愤怒,那些被我常年压在心底的仇恨也跑了出来。终于,就在下一场以孩子作为祭品的那场祭祀前,我走进了那个盒子,我祈求它终结掉这迷信愚昧的一切,我祈求它毁灭掉这充满罪恶和狂热的八重村。


我是一个罪人,我不得不承认。我害怕她看到在那场祭祀即将发生的一切,拿着刀站在阶梯前去阻止她向前奔赴那场祭祀。


可是,她是谁,她是卡莲·卡斯兰娜。她一生以为救助弱小,守护全人类为信仰。她是那么崇高,那么光辉,怎能眼睁睁看着这一切发生而袖手旁观。


我们还是出现了分歧,就在那只九尾狐吃掉那个孩子,她打落我面具的那刻。我的意识站在我的身体之外审视着面前的一切,我的左眼流下一股鲜血,“盒中恶魔”操纵着我的身体和她对话。


她像个失去灵魂的木偶一样看着我的脸,喃喃自语:“樱……为什么是你!”


但很快她又认出了那不是我,她如同一头发怒的狮子充满了愤怒,蛮横地举枪要“盒中恶魔”离开我的身体。


“你这混蛋!离开樱的身体!”


可是她不知道,是我主动寻求它的帮助。


最后,她失魂落魄地看着我的身体离去


……




在你三岁的时候,那是一个冬天的下午,你会和卡莲从学校回来,我打开门为你们脱下已经湿润的外套,你站在门外不肯进来,低着头沉思片刻忽然又抬起来问卡莲和我:“我的爸爸呢?”


我愣了一下,终于听清了你的问题后知道这刻终于到来,腿脚发软差点站不住。但卡莲扶住了我,把我手里的外套拿过去挂在一旁的衣架上,然后转身问答你:“没有,你没有爸爸,但你有我们,我们都是你的妈妈”


“可是他们就有爸爸”其实你早就有了这个疑问,直到现在你才问出来。我知道你在学校和同学争论爸爸妈妈的问题发生了争执,他们嘲笑你是捡来的,嘲笑你有两个母亲。


“可是……可是……他们说我应该有个爸爸,他们都笑话我,他们说我是怪物,说你们是撒旦,说你们忤逆上帝……他们,他们……可是……”你很难受,你的眼泪像河流一样流了下来,我们把你抱在怀里,尽量小心的安慰你。


我知道你并不是因为我们家这不合世俗的组合而流泪,不是因为你有两个妈妈而生气。你是在为我们不平,你是在讨厌他们说我们坏话,侮辱你的亲人。因为你马上就会在停止抽噎的下一秒从我们怀里抬起头来,泪眼蒙蒙地对我们说:


“明明你们都很喜欢对方,明明妈妈们比起他们的大部分爸爸妈妈都要喜欢对方,他们的爸爸妈妈会吵架,有些爸爸还会打妈妈,有的妈妈还会说爸爸的坏话”


是的,你说的没错,我的孩子,但是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生活,我们不用作比较,不用去迎合大众,也不用指责他人。我擦干了你的眼泪,卡莲把你抱起来放到沙发上,细细的和你说话,我站在一旁看着她有点湿润的白发。


她说:“是的,dear,世上有很多种爱,你对我们的爱,我们对你的爱,你对蛋糕的爱。爱是多种多样的,爱情也是多种多样的,会有异性相爱,也会有同性相爱,但每一种都是平等的。我们不必去和他们争论谁好谁坏,谁违背上帝。我们也不会因为自己不同于世俗而觉得高于他人,dear,我们都是上帝的造物,我们都是平等的”


她又抬头看向我,我淡淡朝她点头,然后我们三个人都笑了起来。



那天一别后,我和她的再次见面,已经成了对立的两方。风尘仆仆的她背着犹大杀死了那只九尾狐,然后从里面拿出长矛站到我,不,是盒中恶魔面前。


她像每一个童话故事都会在最终关头闪亮登场的骑士一样站在那里,她会流血会受伤,但依然会站起来。反反复复,一次又一次,我看到她满身伤痕,手持长矛,逆着光,沾满鲜血,狼狈不堪宛如战败的神明。


我在黑暗中,在一旁看到“盒中恶魔”假装我回到了她面前,然后举刀刺向了她的身体,用我的手。


那很痛,我知道,我知道,因为我也将遭受这一样的伤口。她失去了武器,流了很多血。我尝试去阻止“盒中恶魔”的意识,尝试去夺回这个身体。在她受伤那刻,我疯狂地想收回这个罪恶的愿望。


那刻,我的意识站在一旁想向她伸出手,身体却被恶魔操纵着握住了刀。我听见了她微弱的声音和剧烈的呼吸,看到了她那对碧蓝澄澈宛如山中湖泊的眼睛。


“看看我,樱”她说“我们不是敌人……”


啊,我总是这样。我这一生都在执着已失去的东西,却又总是忽略我已得到的东西。我是真的很荒唐,因为执着于妹妹的话语而被蒙蔽了双眼,沦为他们祭祀杀害他人的工具,像一个可笑的小丑被恶魔欺骗,又被这份仇恨驱使许下这个满是血腥的愿望。


我和我所生活的八重村一样残酷,执迷不悟还犯下许多不可饶恕的过错。想要亲手结束一切又沦为恶魔的笑柄,选择与狼同行而拒绝了她的好意。伤害了她,也背离了自己。


……


我记得,等你从佛罗伦萨的大学毕业,你会有一张照片,你举着鲜花站在你的同学里面,头上的学士帽歪了,但你很开心。


我们会站在不远处看着你和你的同学们一一告别,然后你牵着一个男孩子走到我们面前,向我们大声宣布你和他的关系。我们都为你高兴,卡莲甚至还不争气的留下了眼泪。毕业的那天你都忙着和我们介绍你男朋友,热烈地向我们分享你和他是怎么认识,怎么走到一起。


我和卡莲都沉浸在你对我们的知无不言中,我惊奇的发现。


你,一个成熟的女人,个子都比我和卡莲高了,你很漂亮,美得让我骄傲。这样的你居然会是那个我常常想尽办法让你吃下蔬菜的任性孩子,那个卡莲常常抱你去看喷泉的小女孩,那个会和我们吵架拌嘴的少女,那个我们精疲力竭从一片黑暗和崩坏中抱出来的小婴儿。


这是同一个人吗?


这年你二十二岁,而我会在这年你生日的那天告诉你一切,因为接下来你将渡过没有我们的余生。



随着她的一声呼喊,我感到了那来自腹部的剧烈疼痛。我在泪水迷蒙中艰难睁开眼,终于看到了那个没有再受伤的她。


万幸,我赶上了。那把刀没有落在她的身上,取而代之的是我用自己的意志让刀刺穿了自己的身体。她把我抱在怀里呼唤我的名字,但“盒中恶魔”并没有放弃我的身体,它嘴里咒骂着还想夺走身体的控制权。


但是我的致命伤阻碍了它的想法,它不得不放弃我这个残破的身躯,离开我在外面化成实体。它愤怒不已,化成一只怪兽叫嚣着要毁掉所有,夺走我们的生命。


而她没有畏惧,站在我的身前,为我挡住了所有的危险。


接下来她会说出那句话,那句话会在未来的每一个时刻里如同暗夜里的唯一一颗星在那漫无边际的黑夜里为我照亮前路。


“就算舍弃整个世界,也要……”


时至今日,即使早已预见,我仍然无法忘记那刻的心情。


那或许是她的一时冲动,又或许是她一贯不愿放弃面前的每一个人而脱口而出的话,但无疑那是我一生最为重要的时刻。


……


你不太喜欢哭。


按理说,每个刚出生的婴儿在出生时都会好好哭一场。就像大家常说的,是为了好好迎接这个即将充满自己一生喜怒哀乐的世界。但你没有,大概是你早就在最初的一片混沌中预见到这一切了吧,即使你现在是一个毫无这个自觉的婴儿。


我们在一片黑暗和崩坏能中遇见你,你像每一个人类婴孩刚出生的那样皱巴巴的。我走到你身边小心地把你抱起,仔细端详着你的面容,记住你的每一个表情,细细感受着你真实的触感,那不同于我在梦中未来片段的你,你那时在我面前是那么真实,那么让我感动。


这就是生命,我的眼泪掉了下来。这就是生命啊!即使饱经苦难,依然会抽出新芽。


我靠在卡莲的怀里,那时她还未对你放下警惕,这不能怪她,孩子,要知道你就是她对抗一生的存在,万物的起源——崩坏本源。


你是宇宙的伊始,你是这颗星球的最初。你是牛顿站在前人肩膀上耗尽一生得到的三大定律,是爱因斯坦会在精神迷惘之际提出的相对论,是费尔马定律……你是我们脚下的这片大地,给予我们智慧,看着人类从一个细胞进化成现在的样子,给予我们生命,给予我们在这片大地上自力更生的环境。


但我们背弃了你的爱,背弃了你创造我们的初心。我们相互怨恨,相互仇视,杀害同胞,发动战争。战争毁掉了很多,毁掉了一个个鲜活的生命,毁掉了一个个家庭,毁掉了你给予我们的环境。但我们不知足,我们又从你这里汲取知识,我们凭着这些创造武器,又相互伤害,蚕食这片大地。


我们的仇恨,我们的错误影响了你,也毁掉了你。你在我们的索取和仇恨中迷失了自己,于是崩坏就这么诞生了,“盒中恶魔”就是这份仇恨扭曲的产物。


可即使这样,即使你充满了仇恨。你依然没有放弃我们,就像我们脚下的这片大地,饱经苦难,满受战火摧残,却仍然会在新年的结束,冬天的结尾,春天的开始让枯枝开出新芽。


我们是你的造物,我们的相互仇恨让你迷茫。于是,你就这么选择来到我们的面前,忘掉自己,以一个人类的身份,和我们一起体验作为一个人的一生,为你的迷茫得出新的答案。



那场战斗的结果是她和“盒中恶魔”两败俱伤,而我则因为之前的原因被它吞入腹中,在那个盒子里渡过了很长的时间。


但是这并不是结局,她不会放弃。她离开了八重村,去了很多地方,带着这个盒子带着我。她去了神州,又因为思念故乡回到了欧洲又离开。


英国,那曾是她前半生都一直为此奋战的故乡。她在这里成长,在这里向她所信仰的上帝立下一生正直,公正,保护弱者的誓言,但是她那时只是望着面前的城市,像一个缅怀历史的迷失者,所有的回忆和歌声都离她远去,仿佛她在这里所有的悲切和遗憾都在这刻放下。


但是我知道并不是这样,她一生都在后悔,为她所忠诚的故乡,为她所效命的教会—天命。为她的往前种种的识人不清,为她看破真相却无力阻止而后悔,而这也是她受伤跳下大海来到八重村的起因。


在后来的很多个岁月里,她会在睡梦中被过往惊醒,断断续续向我述说她的无力,向我述说她看着教会的人体实验却只能带走“盒中恶魔”,我只能用言语安慰她,如她所说:我们都是背着重壳前行的人。


……


我记起了你最后一次怨怼我的无情,那是你二十二岁的生日。我在晚餐后,向你说出了我的秘密——我能看到未来,你最开始并不相信,然后会越听越难过,最后你会大声质问我的无情。


你的肩膀颤抖着,从来没有那么愤怒过:“你早就知道,你看到了这些,你看到了小猫的死亡,你看到了他们会离我而去,而你无动于衷,你看着它们发生……”


就在前几天你和男友因为毕业分居两地而分手,你的心情从那时开始就很不稳定,所以你这样对我说话,哪怕我尽量平和的措辞试图稳定你的情绪,你也依然会怨怼我,这不能怪你。


但是卡莲看不下去你对我的怨怼,会厉声打断你的声音,然后你会像一只受伤的小动物一样难以置信地看着我们两个推开家门跑出去。那时,你虽然长大了但你还是很任性。不过这并不是问题,因为你终究会在未来真正长大成人。


我和她追了上去,跟着你的脚步。但是你跑得很快,真的很快,对于那时候的我们来说,你很年轻,正值青春年少,体力最充沛的时候。


但是我们老了,已经五十岁了,再也没法轻易地追上你,我们不再年轻。若是以前我和她一定会很快追上你,毕竟我们曾和无数只崩坏兽战斗过,但是我们已经老到做不到这些了。


而这也是我们死亡的原因,我清楚的看到一只崩坏兽从天而降挡在你的面前,我慌张地跑到你身边把你从它落下的阴影里推开。


其实如果只有我们三人,这不算问题,因为我们打不过还可以跑,我们清楚崩坏兽的习性,而你体力充沛不会是我们的负担。


但是事实不是这样,我很早就知道。当我从崩坏兽猛烈的攻击的巨大眩晕里醒来,我会抬起头接过卡莲抛过来的小女孩——那是一个卖面包的女孩,因为生活贫困时常在街头售卖母亲制作的面包。


我又把她递给你,把你们挡在身后。


这一系列的动作我很熟悉,因为我在梦中看到了无数次,在心里预演了无数次。然后,我会感到崩坏兽的利刃划破了我的身体,大量的血液会喷洒出来。


而她的声音会很艰难而又无力的响起,像是被什么东西给堵住了喉咙:“樱!”


我颤颤巍巍抬头看向她,她也望向我。你为面前的景象而哭泣,但我已经无力去安慰你,不是因为我要死了,而是因为她的腹部也被崩坏兽的利刃刺穿,双手举起挡住了崩坏兽的手。你想要走上前来,但我把你推向了更远处,一个安全的地方。为什么我这么确定?因为我早就知道。


我复又望向她,她像很多年前的那样挡在我的身前,白皙的脸上已经沾满了血迹,凌乱的白发,担忧地看着我也望向你。我知道她的担忧,所以我会像以往的每个黑夜那样用言语安慰她。


我听到自己说:“不要担心,她们会没事的”


但她并没有放开那紧皱的眉头,而是问我:“可是那个‘她们’里面没有你,对不对?”


我轻轻点头,生命在不断流失,我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努力向她走去。


那只崩坏兽没有放弃,又用力想要彻底杀死挡在它面前的她,她脚下的土地因为崩坏兽的力量深陷下去。


你会想要冲过来,但被赶来援救的人们拉住离开。于是,你只能无力地大吼:“为什么没有阻止,你早就知道了是不是?”


是的,我早就知道。但我不会去阻止她,因为她就是那个会不顾自己挽救他人的卡莲·卡斯兰娜,那个闪闪发光的大笨蛋,我喜欢的就是这样的她,我不能以爱之名行自私之事,去践踏她的誓言,她的理想。



她最后离开了欧洲,看了故乡一眼后,向北前行来到了北极。为什么她会去往那里,我想那大概就是命运吧,引导着她在冥冥之中跋山涉水来到北极,来到我们第一次遇见你的地方,你的出生之地。


她带着我和盒子在极北之地的中心,在极夜里看见了因为你的出生而聚起来的大片崩坏能,她被你的力量吸了进去。


很神奇的,那份一直萦绕在盒中的仇恨消失了,或许是你的原因。总之我就这么从被封印的盒子里逃了出来,与惊讶的她一起在黑暗和崩坏中看见你,你像个吃饱了奶安静睡觉的孩子。


我把你抱在怀里,她警惕地提醒我。我则耐心向她解释你的身份,她一开始和未来的你一样怀疑我这个故事的真实性,最后在我述说她下一秒的反应和动作之后相信了我。


……


随着地面下落的到来,我听不到你的呼喊了。


死亡的前几分钟并不是很恐怖,相反我觉得很平和,因为她在我身边。


在那块土地陷落下去的时候我抱住了她,感受到她的气息混合着浓烈的血腥味铺面而来,我头一次清楚意识到她要离我而去了,而她给予我的那份勇气也将随她而去了,我几乎落下泪来。


“对不起,我没能……”保护好你


她说话了,却是愧疚多于言语。


我凑上前去,无力地吻住了她的嘴唇打住了她的话。她总是这样,不顾自己,打碎了牙自己往下咽,从来不展露自己的伤口,总是自责,包括现在也是。


“不准这么说,卡莲,卡莲·卡斯兰娜”我望着她自责的表情泪水在眼眶里打转,感受到强烈的失重感“你不该道歉,你做到了,你救了那个女孩,你保护好了所有人”


此人一生都在遵循她向她的上帝承诺的道路,正直,无私,为世间所有不平之事而战。


“你践行了你的道”


我要告诉她,她救了我,救了很多人。她为那些深受人体实验的人们带走了“盒中恶魔”,她给予了我活下去的勇气,直到生命最后一刻都在为手无寸铁的人而战。


“笨蛋,不要自责”


当初她攥住了我的手向我承诺一起战斗的诺言,而我站在了她的对立面,伤害了她,犯下了许多错成为了恶魔,可她没有放弃我,依然选择了带我走出那片黑暗,我活了下来。她一直像一名骑士一样,手持长矛坚定的站在最前面,以满腔热情和盲目的忠诚践行着她的誓言—正直,公正,保护弱者,为她的人民与崩坏,战争,饥饿,人们的看法,甚至她曾效命的教会斗争。


她是我活下去的勇气,是世界上最勇敢的人。



在那一片黑暗中,她听完了我的叙述,从最开始的怀疑,迷茫然后接受了我能看到未来的事实,但她并没有问我你会在未来质问我的那些问题,或许她早就猜出了我的答案。


我们总是这样心有灵犀


总之,她望着我沉思片刻,然后像个刚得到玩具的孩子一样木讷发问:“那我们的未来会是怎样?”


她的问题问的很宽泛,如同第一个得到阿拉丁神灯的人不知所措地索求一个模糊的愿望,却因为描述不清而丢掉了这个机会。我们的未来会发生很多,会遇到很多人,很多事,我无法在短短片刻用一句话向她描述清楚。


但我知道我和她的未来最重要的是什么,最宝贵的是什么,所以我望着傻里傻气的她笑着道:“我们会有个孩子”


而你在睡梦中睁开眼,像一只睁着大眼睛的小狗一样望着我和她,在我说出这句话后,你看着她难以置信的表情后咯咯地笑了起来。


最后,她半信半疑地抱起你,你则对她举起小手触碰她的鼻梁,她像是愣住了一样停顿了片刻无奈道:“孩子是无辜的啊”


是啊,孩子是无辜的。那时的你是那么的纯洁,惹人怜爱,充满了活力。即使在这样寒冷的环境出生,即使因为人类饱经苦难,因为人类陷入迷茫,却依然选择了我们。


很久之前我就有这样的预感,我能在那场意外中看到未来不是巧合,一定是你早在46亿年前这颗星球诞生之初就透过星云看到了我与她的未来以及你的迷茫,最终选择来到我们面前,以一个人类的身份寻找答案。


或许那一个个循环往复的文明纪元就是你最后得出的答案,即使我们执迷不悟,你依然会给予我们文明的火种。


……


与你的相遇让我和她有了这幸福的后半生,所以你不必因为我们的离去而伤心。


接下来你会渡过没有我们的余生,你会被赶来的人们救走。你伤心,你自责,你会在睡梦中哭泣,但你最终会开始新的生活,拥有新的人生,遇见一个你爱他,他也爱你的男孩子,然后平淡而又美满的渡过。


你会在八十岁那年,垂垂老矣之际,一个阳光充足,空气清新的下午,平和的在午睡中闭上眼。他们会把你安葬在这片大地,你的身体会在棺木里因为一系列自然作用被分解,腐烂,最后回归大地。


然后,回到这片土地之时你会逐渐想起一切,想起你出生之前的事,想起你作为人类之前的事。你会看到过去,现在以及将来的所有。


最开始作为人类的情感还会影响你,所以你会疑惑我知晓了未来所有的轨迹,为什么依然选择这个未来。但是很快你会想起,想起你六岁那年,我给你的回答。


十一


无数的答案和词语充斥着我的脑海,卡莲不放心的从厨房走出来摸摸你的头,为你擦掉残留的眼泪,你睁着眼睛希望从我这里听到你因为动画片而提出的疑问的答案,这是你一个无关紧要的问题,但这却是我和她后半生以及成为你母亲的答案:“因为她爱她”


因为我爱你,我爱她。


从一开始我就知道结局,我选定了自己要走的路,满怀喜悦,也满怀痛苦,即使知道这条道路上布满了荆棘,也愿意与她携手前行。






ps:孩子的名字最初来自很早以前在一个群里写的育儿故事,当然文里的解释也是最初取这个名字的一部分原因。


主要参考自绯樱篇漫画,很早就退坑了,所以写的时候可能很多不符合现在的剧情(因为我也不知道),多多包涵了。


曾说想看樱莲一生历经沧桑,暮年白头偕老的故事也用这个梗实现了,樱莲二人与她们孩子selene的一生不知道我的烂文笔写出来没。


写这篇文算是想象的樱莲一生和结局了,未来里两人育儿的日常写的很开心。


卡莲的表白化用自黑塞的《纳尔齐斯雨歌尔德蒙》和《闪闪发光的人生》,其中有段的部分描写还参考了《飘》的描写。


希望大家看的开心

评论

热度(96)

  1. 共8人收藏了此文字
只展示最近三个月数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