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莉拉说她想写一本小妇人那样的书

【长月烬明/苏裳】梦里不知身是客

总之乱写,就不想看两人吵架,所以搞邪教。

是小说党,电视就看到第五集,所以主要走的小说剧情。苏苏被澹台烬控制杀了萧凛,冰裳被澹台烬要去了景国,但苏苏跳楼不是冰裳设计,是叛军作乱。

是蚌珠那个梦后,苏苏对姐姐产生愧疚之情后又因为萧凛之死更愧疚的设定,于是苏苏渡冰裳,但有点不一样的感情,很隐晦。

  

正文:

在走出景国王宫的那刻,叶冰裳回过头,静静看了眼宫墙里的绿枝。这日是那人离去第二年的忌日,有轻柔的微风吹起,片片流云飘过。天色尚好,一如蓝白相间的瓷器。清亮的绿叶和枝头的海棠花在白日的日光下沐浴着金色的光华,在这张蓝天白云做背景的画卷下如诗一般美好。

  

那便是尽头了,目之所及再也看不到其他的事物。

她收回目光,整理罢身上的衣裳,安静随着侍女踏上了黄灰色的马车。

  

去年她随盛国使节携降书入景国已经一年有余,那时心心念念,未曾想,自己有离开的这一天。恍然之间,竟觉得沧海桑田。

  

那年盛国兵败,萧凛战死,景国使节来盛国都城议和。宫里来人说那和约里有她,她便这么稀里糊涂地去了景国王宫做那新晋景王澹台烬的侧妃。

  

那时她是怎么想的,叶冰裳不知,她只是觉得好笑。侧妃,兜兜转转她还是只到这个地步,说心无遗憾是假的。旁人只道这是那澹台烬的羞辱之举,就连平日不大关心自己的叶啸也跑去宫里要陛下收回旨意,结果又被皇帝给驳了回来。

  

年轻时曾打得景国闻风丧胆的镇国大将军终是老了,拿着那道圣旨看着自己沉默半响还是把那降书递给了自己。这景象倒是让她想起萧凛那封赐婚的圣旨到府时,他和祖母看自己的眼神。这次明黄色的布帛攥在手里,她到没有以往那般的庄重感,只是觉得无趣。

  

“以往是我忽略了你,可竟没想到这唯一一次仍是做不到,终是为父对不起萧凛”

  

叶冰裳没去看他,只是顺着他话问:“父亲只是为了萧凛吗?”

  

这反问竟莫名带点多年来的怨气。

  

似是没想到向来乖顺的大女儿会有这么一问,盯着她苍白的面容叹了口气“是为父的错,夕雾说的对”

  

叶夕雾……未想到那人的名字会出现,她不由地晃了晃身体。叶啸见到她的失神以为是太过忧心所知,没有再继续说下去,最后拍了拍大女儿的肩膀送她回去休息了。

  

后来便是去景国的路上了,连着几日待在马车里,到底走到哪里她也不甚清楚。直到有一日,外面吵吵嚷嚷好像是人仰马翻的声音,马嘶声响亮,外面的人跑来跑去,但仍是叫她不要下车,她心中害怕但还是掀开帘子看了一眼。

  

这一眼,是的,就那么一眼她就看到那人飞身过来,一把扯下帘子,破了伤的手攥住自己要带着她走。

  

“走”

  

从未想到这人会来这,还要带自己走,她也愣了愣。就这么片刻,叶夕雾就带着她离了车队。

  

可到底还是不愿的,半路上她就挣脱了这人的指尖。

  

“你到底要干什么?”

  

“回盛国”

  

“你怎知我是不想去景国”

  

叶夕雾看着她没有什么表情,仍是没有任她回去,还是劝了一句“澹台烬不是好人”

  

“他不是好人又如何,他总能给我你们给不了的”

  

冬日的阳光暖的,可是这话出来不知为何竞生出些寒意。

  

叶冰裳看着她错愕的目光,没有回避,又扫到了她手上的伤口,狰狞异常还留着血,看着她话到嘴边还是说出了口“今日为何来?”

  

“萧凛的死,无论如何还是我对不住你”

  

“你知道吗?父亲也说了这样的话”叶冰裳想起叶啸那日的神情,见着自家这向来跋扈的妹妹也说这话莫名觉得讽刺。

  

“你们都说对不住我,可哪点的愧疚是真的为我起的。谁都是这样,你这时候是不是也觉得我可怜?就连这次你是不是也觉得自己高高在上,怀着那点好人心肠和愧意,勉为其难地说着来‘救’我”

  

“叶夕雾,你是不是太看得自己了”

  

面前的人没有说话,只是望了望她,秀丽的眉沉了沉,低眉敛目间,便让叶冰裳觉得她与以往还是不一样了。

  

那个跋扈不知天高地厚地妹妹是不会这样来找她的,更不会是这样低头敛眉要自己回去的,她一直不喜欢自己的又怎会这样这样费尽心机到这来寻她回去。

  

”你若要一个人全心全意的爱作依仗,寻澹台烬是求不到的“面前的她自袖间拿出那片护心鳞,想是萧凛临死前托付给她的。叶冰裳没去看她,听着她的话嗤笑一声:”他才不是依仗,权势才是“

  

终是把这话说出来了,以前她总是害怕这心思叫旁人知晓难免招人猜忌,让人寒心叫她连最后一丝伪装的铠甲都没有。如今,她已不在盛国,也已不是盛国人何必像以往那样小心谨慎,看人脸色。

  

冬日暖阳下,冷冷的流水边,叶夕雾拿着那片护心鳞,在这光下闪烁着五光十色的色彩,她与叶夕雾就这样相互对峙着。

  

然后,叶夕雾取下了护心鳞放在了她手里。

这本是萧凛的,如今又经由叶夕雾的手到了她这。一个要去作他人妻的女人带着前夫的结婚信物,无论怎样都是荒唐的,叶冰裳暗了暗眼眸想抽手而去。然而,叶夕雾收了手,拉着她的手攥得紧紧的。

  

她攥得太紧了,似乎是想挽留什么一样,让叶冰裳感到一丝惶然。

  

她伸出另一只手想要打掉她的手,可她刚抬起手却听到叶夕雾的声音:“不是我,是萧凛要我给你的”

  

她厉声挣脱了她的钳制“他死你手里,如今你却要我来赎罪吗!”

  

面前的她怔了怔,她睫毛颤抖着。这样子看着似乎是想起自己手染鲜血的那天,可还是没有松手,面部紧绷着大有自己不收就再也不放手之意。

  

她最终到底是收了护心鳞,踏上了去景国的路上。

  

后半程平安顺遂没再有什么变故。

  

景王宫到底是比宣城王府气派辉煌的,绵延不绝的红墙黑瓦一眼都望不到尽头。她是从大门入的宫,浩浩荡荡的仪仗队从城外到城里都为她开路,只是那些人的脸上都是漠然,目光甚至带着点怜悯,仿佛在看一个可怜人一样。说起来,到景国的路上,她时常听闻景国新王暴虐无常的流言。如今,她随了心意站在这景国都城王宫里,想起那天叶夕雾要带自己离去,她才恍然发觉:现在,自己到底是孜然一身了。

  

她想要权势这是不可辩驳的,是情丝造成的虚情假意也好还是相互利用也好,这都没关系,反正她是要争出自己的一片天地,要这老天好好看看自己也是不信命的。然而,没几天叶夕雾到景王宫的消息就传到她这了。

  

那天,她正在给园子前那棵海棠树前刺绣,那人就这么被捆缚了手脚任由那只狐狸妖怪牵回来,走过了她面前。灰头土脸的,但却没有一丝寄人篱下的怯弱,反倒四处打量像是在探寻什么出逃路线一样。

  

于是,就这么望到了自己,那神色似是未料到这么快就会遇到自己,显着那么点错愕和一种说不出来的意味。

  

她下意识地略了她的神情,只是想对这人说不是觉得澹台烬不是好人吗?劝我,怎地你自己也跑来了。话是没有说的,但她看着叶夕雾出现觉得莫名愉悦,连日来的坏心情似乎也好转了。

  

只是望着她笑,但话是对着旁边的狐狸说的“翩首领,妾与亲人久别重逢,可愿准妾留妹妹说几句话”

  

自然是没有成功的,好不容易抓的人自然是不会任由她在别人那里逗留。

  

她本应是恨叶夕雾的,恨她自小就咄咄逼人,长大后更是变本加厉。但叶冰裳也不得不承认,叶夕雾是最看得清自己的,看得到自己伪装下的那庞大的欲壑难填。

  

以前的她是要争的,所以才会那么处处针对自己。而如今她却不争了,反而转过头劝自己,倒是让她觉得无趣了。

  

这天叶冰裳难得怀念起很久以前那个上蹿下跳却无论如何做,又没法真正从自己这夺走东西的妹妹。于是没过几天,叶冰裳就做了汤送去澹台烬那,求了一个亲人叙旧的恩典。

  

可这场旧终究还是没叙成,那天上元灯节叶夕雾出逃,澹台烬携了弓箭把她带回来囚了起来,这恩典一时搁置,但后来当她再想去见她时已物是人非了。

  

  

现在想来,那日雪真的很大,大到她几乎看不清那人城墙上的神情,而那人就那么跳下城楼了,她甚至连手都伸不出。

  

她本以为这不过又是她的一场出逃,所以叶冰裳未料到她是会死的,是啊,她怎能料到。不过又是一场战争而已,于那人而言乃是再经历过一件一模一样的事情而已。她不是会那腾云起雾的道术,会那可当百万师的符咒吗?

  

怎的,怎的……竟然会自己跳下城楼。

  

澹台烬携她尸身在雪地里找镯子碎片时,叶冰裳跌坐在地上恍然想起那日蚌珠梦醒,她夜里寻了自己画下宁神符。

  

她说“姐……姐,是我道心不明,蚌珠梦里对你太过”她俯身看着自己指尖的护心鳞“宁神符能稳凡人己心比护心鳞更有用,可帮你脱离蚌珠影响”

  

“那是他人的恶念,你不要深陷其中……”

现在想来那时候自己就该察觉到的,这人不是叶夕雾,叶夕雾向来是看得清自己的恶念的,即使再怎么摔坏了脑袋也不该认为自己全无恶念,反倒还来帮自己……而且叶夕雾向来是不会在乎自己的事的。

  

她低头望着那人已经安详闭目的神情,默然觉得这人之前种种究竟是为何?如今这舍了自己性命救了危在旦夕的澹台烬又是为何?那天她攥着自己手不肯自己丢掉又是为何?

  

终是苦渡他人,却渡不得自己吗?

  

往昔种种历历在目,就连早已冷情的她也觉得自己多愁善感起来。

  

此后,便是大丧。开始几日澹台烬不要下葬,叶清宇一直去求他,而她没有去劝说,她又有什么立场劝说呢?是的,她叶冰裳与叶夕雾以前不和,后来也是两不相见没有交集,她没有理由去劝的。

  

这本应没有理由的,她这样想着,不知是最近多愁善感起来了还是为了其他什么。她又恍惚想起那天她跨过盛国山水,赶到景国边境受了伤仍是要带自己走,那时候她又是心里怀着什么理由来劝自己的。

  

一个月的折腾,终究还是把她安葬了。澹台烬连着好几天没有上朝,他惯是喜欢权势的,就算从来不懂朝政但却喜爱上朝,如今他连这喜好也不大感兴趣了。

  

倒是有好几次夜里跑到叶冰裳这,要她给他说话。他要自己说什么她是知道的,可是她却偏偏不愿意去谈起那人,谈起她的事。这是为何呀?她也不知道,就算她多了一根情丝也察觉不到这思绪。

  

可最终还是谈到她了,是澹台烬起的头。那夜他又饮了酒,说话都是断断续续,不成章法的可还硬是对着自己说:“和孤说说她吧,说说她以前的事”

  

“谁?”

  

“叶夕雾,你的妹妹”

  

“她不是我妹妹”叶冰裳望着他那错愕的神情,看到他如今突然深情起来的姿态想起他之前对那人做的事,不由得觉得讽刺“陛下是见过叶夕雾的,你该是知道那人不是我妹妹,何必这样自欺欺人”

  

梦里不知身是客……

  

终是捅破了这层窗户纸,这话说出后她心里也空了一块。

  

这天,景王宫枝头的绿芽开了,望着枝头的绿叶,脑中浮现的竞是那日边境她过来寻她,给她塞护心鳞的样子,那天那人到底是为了什么?真的是为了萧凛吗?可这些问题终她一生都不会有答案了,她手指不由自主地颤抖着,胸中痛的难以呼吸。

  

终于,多年来对权势的执念还是放下了,她迈步绕过宫墙闯到殿前自请回了盛国。

  

层层宫墙下,刹那间仿佛时光倒流又到了一年前她入景国的样子,这次是她望了景王宫最后一眼,就再也没有回头,踏上了马车,那噩梦般的未来终究是没有灵验在她的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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